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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節課下課聊天的時候,自己的確是說到了喜歡新鮮的花。 (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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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會怎麽樣。

會好嗎?還是更壞?

阮音書沈默地思考,因為興致不高,一路上也沒有說話,程遲倒也配合她,安安靜靜的。

平時阮音書不覺得什麽,但或許是今天張牧之的事,讓她覺得程遲的出現居然有些暖心。

其實程遲今天是不打算來的,但是聽說阮音書在這變天的天氣裏站了幾個小時,還是過來看了看。

然後才知道她是陪朋友。

兩個人一起上車下車,阮音書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才恍然回過神,看著他:“你怎麽跟我一起到這裏來了?”

程遲後退著同她道別,“天冷了,我夜跑。”

看著“夜跑小王子”逐漸消失,阮音書朝他揮了揮手,然後進了家門。

阮母從陽臺走來:“今天沒有晚自習?我正準備去接你。”

“今天考試,”阮音書吸了吸鼻子,“但是我陪朋友等了個人,就回來的晚了點。”

阮母看了她一會,掩蓋住了眼裏的情緒,這才拍手走進廚房:“餓了吧?下碗面給你。”

阮音書吃面的時候,阮母跟阮母在沙發上聊天,聲音有一搭沒一搭地傳來:“對,就是耀華高中附近……”

阮音書:“耀華?怎麽說到這個?”

這個高中是近兩年的一匹黑馬,頻出高考狀元,但軍事化管理非常嚴格,說是地獄模式也不為過。

阮母:“我最近調職,還不知道去哪,有可能去耀華附近的那個公司上班吧。”

“噢。”她點點頭,也沒細問,只是想到耀華,暗自感慨果然高考狀元都不容易。

第二天一早,阮母把她送到了米粉店,看她進了米粉店後才開車離開。

阮音書剛進去,就在裏頭看到了初瓷。

兩個人買好東西,坐在靠門口的位置,阮音書問她:“昨晚怎麽樣了?”

“太長了,等下中午說。”李初瓷挑了根面,“不過,後來你怎麽回去的?我還擔心晚上你的安全問題來著。”

“碰到程遲了,他夜跑順道送了送我。”

李初瓷的臉埋在湯的熱氣裏:“夜跑順便送你回家?”

想到比賽,又想到這些天的各種情況,李初瓷思慮再三,還是問阮音書:“說真的,,你難道從來沒覺得……程遲可能喜歡你嗎?”

程遲和鄧昊本來只是路過,鄧昊這人還在說著話。

但程遲冷不丁聽到熟悉聲音,又聽到“喜歡”這個關鍵詞,遂停下腳步,擡手攔住鄧昊,手指在唇前比了個噓。

他屏息,站在門口拐角,等她回答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程少爺:在線等,挺急的。

這章副cp一點點客串,劇情需要,後面不會很多了~慶祝發88個紅包!!雖然我看不懂ig那個比賽但是還是感覺很燃哈哈哈

☆、奮力想x6

米粉店內的空氣安靜了好一會。

阮音書挑了一點米粉,垂下頭, 牙齒咬斷, 然後慢慢地咀嚼著, 腮幫子一鼓一鼓,像個小倉鼠。

慢條斯理地吃完,她拿勺子舀了一瓢湯。

一邊的李初瓷看的很著急:“誒, 你說話啊你……!”

擡手抽了張紙,阮音書木了一下,這才反應過來,李初瓷是在等自己的回答。

“你真在問我啊,我以為你自己說著玩兒的。”

“我當然真的在問你啊!”

李初瓷細細數來:“從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,我覺得程遲對你好像就有點不同了, 無論是你被羅欣霞搞的那一次,還是後面轉男生來說那種話,程遲都是第一個站出來的吧?”

阮音書想都沒想:“那是因為他想當我大哥, 總不能眼看著我受欺負吧?”

“……”

李初瓷:“那……我平時看他挺少跟別的女生講話, 但他又老是來找你,什麽都愛跟你說。”

阮音書還在忙自己手裏的米粉, “大概是一開始我給他打了個叉, 他還沒碰到我這樣較真的課代表,起了玩心吧。”

李初瓷眉頭一皺,居然覺得有點道理。

“男生的心思還是別猜了,”她輕輕在湯面上吹著氣,“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。”

她並不覺得程遲喜歡自己, 而且想都沒往這邊想過。

說完阮音書就繼續吃粉了,李初瓷在旁邊看了她一會,不知道想了什麽,最後還是小聲地嘆息,說:“也是,你這樣挺好,想太多……也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
聳聳肩膀,阮音書抿唇:“好啦,得趕緊吃了,我還得回去收作業呢。你看我忙的,根本沒時間想那麽多。”

她精力有限,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學習上了,沒空去思考感情這方面。

因為從來不想這些風花雪月,面對別人的告白時,她多少都會有那麽點遲鈍。

有許多旁人看起來蓄謀已久的告白,對她來說只能稱得上猝不及防。

而且……昨天初瓷在寒風中的等待還記憶猶新,想的越多,就越有可能失望,還不如順其自然,何必為沒有到來的一切耗盡神思。

對她來說,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學習,她不想浪費時間在無意義的事上。

想到這裏,回教室下課之後,阮音書終於想起問李初瓷:“昨晚,你們後來怎麽樣了?”

李初瓷的目光晃到窗外,昨晚淅淅瀝瀝的雨過後,y市降溫得更明顯。

“就那樣了。”

張牧之殘忍到近乎完美地裁斷,在她意料之外,卻好像又在情理之中。

他們並沒有和她構想一樣地暢聊,也沒有因為她變好看了他就能重新愛上她,取而代之的是沈默和難以跨越的距離。他走在前面,她跟在後面,就像是完美還原她的暗戀過往——他留給她的一直是背影。

他一早就拒絕過她的告白,可她還傻傻等待下一個有可能。

她為他打扮了這麽久,到頭來他甚至都懶得去辨認她,一句“抱歉我來遲了”都沒有解釋。那樣的被忽視到底意難平,她沒忍住地抽抽搭搭掉著眼淚,被他送到車站,然後自己回了家。

雨在窗外氤氳模糊視線,川流不息的車燈像光圈一樣黏上玻璃,她收到了張牧之的短信。

他說讓她刪掉自己的聯系方式,等她找到自己之後,兩個人再聯絡。

她終於明白自己在這段感情裏,卑微得像是為他而活。

手起刀落間,名叫“張牧之”的聯系人消失在對話框裏。

聽完之後,阮音書有點唏噓:“他也太絕情了吧。”

初瓷大概也是難過的,可她的性格又從不外露,也不想讓她們擔心,所以只是握拳道,“也許錯過這一個,以後會有更好的呢?”

“肯定會有的,”阮音書輕晃著身體,“放棄這棵樹,會有一片森林。”

“別了吧,那太綠了。”

說著說著,兩個人笑了起來。

而另一邊,程遲直接打道回了基地,連學校門都沒進。

一回基地,他兀自開始打游戲,整個人全身上下的氣場說差也不是,但說好也說不上。

鄧昊一頭霧水地端著炒粉走過來:“剛剛不是還在聽人家說話嗎,怎麽說完也不上去打聲招呼,直接就帶我回基地了?”

程遲沒說話,鄧昊又“嘩”一聲,“哇靠,你又換新游戲了?這個好玩不?”

“之前天天打那個,我還以為你要跟那游戲洞房花燭了,還納悶你怎麽一個游戲打了這麽久,果然還是換了。”

他一直沒說話,盯著屏幕界面,一把打完之後這才揉了揉腦袋,眉間褶皺壓著的情緒不分明:“我很不明顯?”

鄧昊嚇了一跳:“啥啊?”

自己又想了一會,鄧昊才回過神來程遲在說什麽,撓撓下巴:“這也不好說,說明顯也明顯,不明顯也不明顯,畢竟您這麽不按套路出牌,誰敢揣測您呢?”

之前程遲對阮音書也很特殊,但鄧昊這一種狐朋狗友除了開玩笑,都是真的覺得他起了玩心,畢竟血氣方剛的少年麽,玩玩也正常。

但不敢相信他是真的喜歡人家,畢竟程遲在他們眼裏,那是個十足十靠實力單身的主兒。要他心動?除非天先崩了。

沒想到是程遲自己先cue的自己,先在阮音書身上,蓋上了自己的一個戳兒。

看程遲又開始玩起了手機,鄧昊攛掇:“我說,要是你真覺得使不上勁兒,就把話挑明了也行,管他什麽先幹下去!”

“之前不是你勸我別輕舉妄動?”程遲道。

“是啊,那時候是你剛被那啥,剛被拒絕嘛。現在的話……我也覺得懸就是了,畢竟阮音書心思明顯不在這上面,你忽然上去就跟扔個□□似的,人家從沒往這方面想過,所以一下子抗拒也很有可能……”

談過不少次戀愛的鄧昊終於覺得自己有點戀愛專家的樣子了:“但我看你現在這個情況,你說萬一以後你倆有什麽變數,你……”

“不會有變數的,”程遲打斷,掀開眼瞼,“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。”

鄧昊聳肩,“行吧,那你就去試試,大不了就重頭再來,也好過你每天像個懷春少男一樣……”

話沒說完,程遲又斂斂眉,向後靠進沙發裏:“算了,再等會吧。”

對於她,他不能太心急,否則狼尾巴晃出來,可能會嚇到她。

鄧昊以為自己幻聽了。

等等看?程遲他丫脾氣之躁,就連一直打的游戲後臺修覆太久影響體驗,都能說不打就卸載。現在追一個女生,他說等等看?!

這耐心真實嗎?

鄧昊說:“等等嗎?那我打賭你忍不住。”

程遲: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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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天阮音書收作業的時候,發現程遲一整天都沒到場,還有點奇怪,但沒太放心上。

畢竟他幹什麽都看心情,誰能猜得到。

放學之後是阮音書值日,她把班上清掃了一通,而後去提水來拖地。

值日生只有她和李初瓷兩個人,兩個女生的力氣自然不如何大。

就在阮音書提著一桶水晃晃悠悠攢足氣力的時候,忽然看到了從樓上下來的何盛。

何盛幫她把水提回了班上,並說:“以後這種重活可以喊我,我就在樓上,你一叫就下來了。”

阮音書笑笑,“沒事,我不好意思麻煩你,到時候叫班上男生幫我也可以。”

李初瓷正在擦黑板,看到這一幕,感慨何盛還真是做好事不留名,明明喜歡卻只懂默默奉獻。這種幕後護花的,阮音書果然是怎麽都不會覺察出來。

阮音書呀,不到對方說出喜歡她的那一刻,她是不會提前感知到的。

打掃完清潔,阮音書搬了個椅子順便把第二天課表抄了,讓李初瓷先走。

結果她抄完一回頭,發現程遲坐在最後一排。

阮音書嚇了一跳:“你怎麽來了?”

程遲語調波瀾不驚:“不來豈不是就看不到別人幫課代表提水了?多可惜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到底來幹嘛的呀?”她把指尖的粉筆灰拍掉。

“我ipad掉這兒了,今天還得寫題,沒這玩意沒手感。”程遲手上拋著自己銀灰色的“坐騎”。

阮音書:“你今天?主動寫題嗎?”

她伸出手,試探之意隱隱:“沒有發燒吧?”

程遲直接握住人家手腕往自己額頭上貼:“試試看?說不定還能煎雞蛋。”

阮音書趕緊把手抽出來,猛地搖頭:“不不不了。”

他笑,看她受驚一樣地竄逃。

到家之後,阮音書徑自去寫作業,因為吃過晚餐,但沒有吃很飽,所以阮母會給她備一份牛奶和小面包,在大約十點的時候送進來。

阮音書吃完東西之後,端著餐盤走出房間,阮母和阮父正在屋子裏看電視。

阮母道:“我今天去分公司看了一眼,一個是y城最靠邊的那家,一個是b區那家,其實都差不多,不過第一家旁邊是個學校,交通還挺方便。”

阮父:“就是那個耀華?”

“對,”說到這裏,阮母擡頭看阮音書,“音書,我今天順道去耀華看了眼,發現他們學校升學率好高,比一高還高。”

“嗯,這個學校很厲害的。只是說沒有一高出名,因為比較偏,而且是近兩年才起來的。”阮音書說。

阮母:“怎麽做到的?怎麽這麽厲害?”

“管理很嚴,大家都是往死裏學的架勢,互相影響吧,”阮音書說,“現在那邊也在挖一些好老師,備考嚴謹,還有個覆讀班。”

“意思是說他們學校針對高三高考有經驗?”

“算吧,畢竟出過幾個高考狀元。”

阮音書洗完杯子出來之後,阮母在沙發上看手機:“音書,你們高二上學期,是不是快把考點都學完了?”

一般的高中都是高三覆習,好一點的學校上課快,有很多高二上就把所有的課都上完,多了半年備考。

很顯然,一高屬於後者。

阮音書點點頭,說:“嗯。”

“知道了,你去寫作業吧,寫完早點睡,好好休息。”

一陣雨一陣寒,y市似乎只有夏冬之分,一過渡之後,氣溫直線下降,阮音書已經開始穿起了毛衣。

誠致賽的覆賽和決賽也踏著冬天的軌跡到來了。

覆賽是小組和小組之間的比拼,其實沒什麽很大的懸念,程遲那一組拿了第一,阮音書那組拿了第二,分數差的很小,但總要分個一二。

其實阮音書早就預料到了,初賽裏程遲是有力的夥伴,但競爭的時候,他同樣也是個強大的對手。

第一第二全員六人,開始進行冠亞季軍的角逐。

程遲竟一反常態沒有吊兒郎當地來,雖然在決賽前一晚還是打了游戲,但第二天居然難得帶了支筆。

要進考場之前,他彈了彈她的腦袋:“課代表說我這次,是好好考呢,還是隨便考?”

阮音書很快意識到,他是不是想給自己放水,趕緊說:“比賽就是公平公正,你別想那麽多了,用盡全力,一定要好好考。”

他萬一真的放水只寫一點題,她得到的獎或許會前進一名,但是沒什麽意義。

但他要是認真發揮,這個獎就是他面對謠言證明自己的,最強有力的武器。

考完之後,頒獎典禮也是同步直播舉行。

優秀獎頒給第四名,是阮音書。

第二第三,全是程遲組裏的。

到了公布冠軍的時候,阮音書惴惴,感覺比自己得獎還要激動,感覺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。

“程遲”兩個字從話筒裏擴出來的時候,她舉著獎杯的手有些顫抖,看著鏡頭,想,應該很多人都在看吧,應該很多人都沒想到,這個不被看好的、看似和這個獎項毫無關系的人,能真正站在這裏吧。

程遲還是一貫沒什麽所謂,拿了獎杯,還要站在她身側,結果被人推到第二名旁邊,還跟她抱怨:“形式主義就是麻煩。”

話筒把他的話擴出來,底下開始笑,阮音書也在笑。

說不出來自己的感覺,她似乎頭一次明白與有榮焉這四個字的味道。

那感覺就像一個尋寶者,終於能驕傲地舉起手中曾蒙塵的遺珠,告訴所有人,自己站過的地方,是真的有寶藏。

一個獎忙得人不知東南西北,阮音書回去之後看了日歷,才發現高二上學期面臨告罄,折騰著折騰著,餘額就要不足了。

時間越往前推一點,離高考就越近一點。

這時候所有人都忙了起來,程遲也不例外,甚至有一天上午,鄧昊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學校。

李初瓷還奇怪地問他:“平時你不都是和程遲一起的嗎?今天怎麽一個人?”

鄧昊答:“他忙去了,家裏人好像找他有事兒呢。真是的,一得獎就跟個香餑餑似的,這還沒過多久呢,就跟開巡演似的。”

程遲是在下午的時候才來的,那是他得獎之後第一次回班,班上忽然湧起掌聲和歡呼,物理課代表甚至站起身來:“來來來,冠軍你來,這課代表我不當了!”

“傳授一下怎麽在打架中學習的唄,讓我們這些人見識一下?”

“狗屁,要能傳授給你還叫天賦嗎?”

班上鬧得很,程遲回位置上,鄧昊趕緊湊過來:“你去幹嘛了?”

“沒什麽,見了個學校校長,很無聊,飯快吃完我就走了。”

“誰喊你去的?你爸還是你爺爺?”

“當然是老頭子,”程遲閉上眼搖了搖頭,“你覺得程河喊我我會去嗎?”

“也是,就你跟你爸那宿仇……”鄧昊又說,“誒,那學校校長找你幹嘛?找你去做扛把子嗎?”

“想挖我去,這還不懂?你腦子裏裝的是山路十八彎?”

鄧昊:“啥學校啊,這麽想不開,還怕自己學校不夠天翻地覆啊。”

程遲拿出手機:“什麽華,記不清了,反正不會去。”

阮音書在前頭恍惚聽著,想,總不會是耀華吧。

但話題沒再繼續下去,到底是什麽學校,阮音書不得而知。

y市這座城比較奇妙,秋天基本沒有,夏冬之間就有一兩周切換過渡,然後立馬生效,比充值話費還要快。

今年的雪落得有點早。

阮音書走在路上,還恍惚著自己踩秋天的碎葉好像才是不久之前的事,結果轉眼就看到落了小雪。

學校裏的人都瘋了,都在為提前到來的雪開始狂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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